在线美工 访谈|闻奕X周荣池:现代化视域下的乡土散文书写

发布日期:2024-07-03 14:12    点击次数:107

中华网编导闻奕:周老师您好,很荣幸可以采访到您。您是江苏扬州高邮人,一提到高邮,不得不提起汪曾祺老先生。您的创作上,有没有一些受他的影响的地方呢?

周荣池:汪曾祺是我们高邮走出去的,一位当代文学的名家,应该说他的创作受到了运河以及运河边城市的影响。同样呢,我们也生活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和那些场景里面,所以说我们的文化生活和写作,多少还是受到了汪曾祺先生的影响。至少说,受到了一种共同的文化场域的这种影响,也可以算是一种传承,或者说是一种共同的影响。

中华网编导闻奕:那您可以谈一下您的创作之路吗?

周荣池:我的家庭出身——我的父母都是农民,所以说我的写作呢,主要是以高邮,以及它所在的里下河平原为主要的描写对象。这个乡土文学的写作,当然这几年呢,我也刻意的就是,转向到在城市化背景下、城乡关系的这种书写,但总的来说,我的书写对象还是我们的乡土中国这么一个现实场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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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网编导闻奕: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把目光聚焦在乡土文学上的书写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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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荣池:琢磨着创作开始,就主要是以童年经验作为书写的对象。那一段时间的写作呢,有些评论家概括为叫“卖小孩文学”,实际上就是童年经验,对我的写作影响还是比较大的。我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写作者,应该说,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乡村,就是我们也就天然的选择了乡土作为一个巨大的母题去书写。这更像是一种天然的使命。

中华网编导闻奕:那您所书写的里下河平原,对您个人的成长和您的创作,有什么样的影响呢?

周荣池:这个平原呢在线美工,和许多拥有其他奇特地形不一样,它是一望无垠的、它是坦荡的。在这里生活的人们,他可能也受到水土的暗示,性情上显得比较淡泊,心地上也显得比较温和。所以说,我们这几年在里下河文学创作中,提出了一种温情现实主义。这实际上,也能在汪先生的创作中,找到这种来源,或者说找到这种影子,我们的现实主义是基于这种温暖的、善意的、和美的这种人际关系的书写。

中华网编导闻奕:我读您的作品的时候有注意到,就是您的作品非常关注地名,就比如说我是读者,我会记住很多您所写下的名字,您是不是也经常去走访一些历史古迹呢?

周荣池:对于地名的关注,可能一开始是与我本身的工作有关,因为我自己从事的宣传文化工作,势必要接触到一些文史知识。但是呢,随着我写作地不断深入,我就发现,其实地形、时间、好多东西都在改变,但一些古老的地名,它实际上往往就像大地的一颗纽扣一样,它非常顽固地钉在那里。当我们在地方志里面看到在明代的时候,一个不起眼的村落的名字,我们转身一想,它可能比草木、比时光更加坚定。所以说后来我觉得,我们文学有的时候是无用的文学,甚至是在时间和情感面前是无根的。但实际上,我们做现实主义创作,有些地名,有些古老的地名,有一些或者说古老的故事,它可能会给我们的文学提供某种依据。这些朴素的名字,它可能更具有文学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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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网编导闻奕:现在农村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,那您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的呢,就您在写作之中……

周荣池:我这几年对于城乡写作的关系思考还是比较多的,尤其是去年,我在北京三个月的时间,专门写了一本《大地的角落》这样一本书。我选择城市去写这本书,实际上是想倒逼着自己,在城市化语境里面去思考乡土关系。实际上我们今天的乡土,就是我们地理环境上的乡土,它的现代化程度,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。

在城市里面,城市的经营,城市的运转,反而是靠着某种古老的乡土思维在运营的。这可能是我们今天的人们,今天我们写作者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。我们以为在过去的地理空间里面,才能找到乡土,但其实乡土思维更多的存在于城市,乡村的现代化程度,甚至全球化程度,要远远的超过我们的想象。所以说这种复杂的多变的,甚至多元的这种城乡关系,是我们今天面对乡土中国,作为一个年轻的写作者,应该去思考的问题。这可能也是改变我们100多年乡土文学一个突破口。因为我们过去一直对于乡土文学,有某种偏见,或某种失误,就是一直以为,乡土文学就是那些古老的,那些苍老的故事。但今天,在全球化城市化背景下的乡土中国,我们的城乡关系,不再是我们过去想象的那种城乡关系,我觉得这里面还是大有可为的,还有很多故事可以讲。我们过去的对于乡土文学的态度,或者说乡土文学所处理的基本经验,在一个时期是处于回望、回忆,甚至停滞的状态,这实际上并不符合我们当初百年前乡土文学发端时候的那种状态。

比如说,我们今天再来看,鲁迅的乡土文学,包括茅盾所写下的乡土,并不是我们后来继承者所展示的样子。他们所体现的时代性,甚至世界性是令我们惊讶的。所以说我们作为后人,并没有把衣钵继承好,可能也是一段时期,社会文化心理的影响。我们对于乡土的这种态度,是处于回望的,甚至停滞的状态。而今天在乡土中国发展到,全球化和城镇化,不可避免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,我们作为青年一代,如何思考这个城乡关系,尤其是乡土,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的关系,可能就是我们的乡土文学,如何走向未来的一种契机。好的文学,我想就是不仅能记录过去的事情,能阐释当下的问题,还能解决未来的困惑,这是我们想要的乡土文学的一种新突破,才能解决未来的问题,这可能也是一部文学经典。

我们今天再来看,浙江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走出去的鲁迅,包括茅盾,他们的乡土文学还能解决今天的问题,他们的情绪还能引起我们的共鸣,这就是伟大的作品,详情页设计经典的作品,这也是我们作为一个新时期的写作者,应该要去探索的事情。

其实书写某一片土地,能引起的是更加共鸣的一个情感,对于书写者来说,某一片土地或者说某一个案例,它可能只是一个出发点,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,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故乡,但是如何写出共同的故乡感,可能是我们乡土文学也需要,去解决的一个问题。刚才说到的汪曾祺先生,汪曾祺先生为什么他的作品能够在国内,甚至海内外引起这么多共鸣,我想就是他基于一种,我们这种汉语表达基础上,找到了一种公共的故乡感,就是让天南海北的人都觉得,那是我的故乡,那是我们的故乡,这可能也是我们今天探索乡土文学,这种共情能力的一个奇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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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网编导闻奕:您刚刚提到了故乡,自己回头再去看这个地方,可能会有不同的一个感悟是不是?

周荣池:我们再回头看我们的故乡,或者寻找我们的故乡的时候,实际上已经代表了一种明确的语境,故乡已经是我们回不去的地方。实际上作为一个写作者,或者说作为一个离乡者,我们更知道,并不是故乡,在地理上没有办法回去,而是在心理上我们不愿意再回去。这事实上,作为已经走入现代化语境的人,他没有办法完全在物理上,尤其在心理上,也没有必要再回到过去的故乡。这也是我们对于新的城乡关系的一种思考,是不是我们一定要回到物理上的,或者说地理上的故乡才能引起真正的乡愁,我们的乡愁是不是一定要放在过去的那些对象上,比如说炊烟、老黄牛,泥土的、泥泞的小道。我们今天在城市里面,同样有这种乡愁感,可能这种感觉要比我们在过去的那种传统的场景里面,体现的更加明确,更加深刻。这就是我刚才说的,实际上我们城市的情绪主要以乡土的情绪在支撑着。

比如说我们被拆迁的小区,这也是乡土在物理形态上一种变化,过去的乡土是村庄,是在平面上延伸的,现在的乡土是在向上生长的村庄,我有一篇小说就叫《向上生长的村庄》。其实我们的社区,我们城市的房屋,就是向上生长的村庄,它的结构集体方式和过去不一样,一个是平面的,一个是向上的,但实际上它的心理内置还是相通的。目前的乡土文学的表达中,可能也是一个新的,值得我们去关注的问题,像很多拆迁的搬迁的农民,他并不是住进了城市就一下子变成了市民,他身上所具有的这种乡土的气息,或者说我们农民的这种思维,还是在顽固的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。所以说,这就是我说的,城市化进程越快,我们的乡土关系越发多元,变得更加的深刻,变得更加的需要我们去关注。

中华网编导闻奕: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,就是近些年来有一个风潮,就是年轻人比较向往乡村,比如说有很多的年轻人的综艺,一群年轻人,去一个乡村里面去生活,您是怎么看待的?

周荣池:我也注意到这种现象,我觉得不管是某些综艺节目,或者说我们在生活当中,选择一些更加生态的,更加这个乡土的生活方式,要注意到我的表述就是,它已经只是一种生活方式,它在不再是一种生产方式。我们所赖以生存的生产方式,已然改变,即便是我们今天回到农村,我们的父母,他们是在依靠着机械化,依靠着现代化去生活,现在追寻的这种乡土的古老意境,只是作为一种生活方式,甚至作为一种休闲方式。我觉得它也是可取的,但并不能去改变,我们已经变得先进的生产方式,它们之间是有区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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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网编导闻奕:您目前所创作的,已经有许多种的文体了,比如小说散文,未来的创作您是想要在散文这方面更加的深耕呢,还是去涉猎一下更多的领域,比如说戏剧之类的?

周荣池:实际上随着年龄的不断的增长,尤其是写作的不断深入,我个人的写作经验,或者说更多的,我所了解的作家的写作经验是,他在地理环境上和心理机制上,是在做减法的,就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。过去我们要做一个有野心的写作者,实际上这个野心,并不是更多的方式,或者说更多的手段,写更多的内容,而是写得更加深刻,写得更加安静。

对我来说,我不知道我今天在这个地方说的话,会不会还有改变,我们受了这个新人奖,实际上就预示着某种事情,一直在新变。我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还有新的变化,但就我目前的情况来看,我是自己愿意更加集中精力用散文的方法去解决,做一个离乡者视角的乡土关系的阐释,这一门课题足够我好好琢磨一段时间,好好去书写一段时间。这是我目前的想法,我也不知道许多年以后,我们再遇见的时候会不会有新的变化,都是很难说的。也许哪一天我不再写作了,但是如果大地依然草木丰美的话,我觉得也蛮好的,也是对生活,对这个时代最好的祝福。

(本文为中华文学基金会、中华网访谈)在线美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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